▲2018西泠秋拍 現當代油畫雕塑專場·“良公自珍”專題
Lot 733
關良（1900-1986） 少女
布面 油畫
1929年作
簽名：L.Kwang March 1929
出版：1.《文華》創刊號P9，上海文華美術圖書印刷有限公司，1929年8月。
2.《中國名畫家全集—關良》P112，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
3.《十二世紀中國西畫文獻—關良》P111，文化藝術出版社，2009年。
4.《關良》P19，上海美術出版社，2009年。
5.《藝術巨匠—關良》P57，河北教育出版社，2013年。
6.陳建宏《日常生活與抒情模式——關良油畫母題研究》，《美術學報》P51-59，廣州美術學院，2016年04期。
說明：1.本拍品由畫家家屬提供。
2.畫中人物為關良妻子顧卓英。
45.5×35.5cm
RMB: 1,800,000-2,200,000
關良，1900年生于廣東番禹。1917年隨兄東渡日本，先后入川端研究所師從畫家藤島武二，轉入“太平洋畫會”師從中村不折先生學習美術。1923年畢業于東京太平洋美術學院。歸國后，相繼任教于上海美術專科學校、上海師范學校、廣州美術學校、重慶國立藝專等。曾任上海中國畫院畫師、浙江美院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上海分會副主席。1957年與李可染一起赴德國友好訪問，萊比錫“伊姆茵采爾”出版公司為他出版畫冊。“文革”后在上海舉辦“關良回顧展”。1981年關良在香港辦展，并且在港中大做講演。1984年3月，關良應黃青新的邀請，赴美國紐約考察和訪問，并在黃青新家中居住。訪美期間，關良在紐約舉辦了藝術生涯中最后一個個展。
《文華》創刊號目錄頁（左）和本拍品著錄頁
《文華》雜志特約撰稿人名單（左）和發行信息
時隔九十年后，她的神情姿態牢牢地吸引著我們：少女蹙額，輕綃倚身，朱唇一點，取一朵紅顏意氣，玉手握緣，執分寸而罔億度。她之所思，非君之念，卻是一個時代！那不是湘女有恨，也并非楚妃無言，是一出玉臺新詠，一次天降之約。《少女》打通了中國現代性發生的一個體驗性瞬間，讓我們不光站在美術史的場子里，更繞過歷史時空的回廊，被拉回到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都市文化的現代性想象。
關乎民國時期關良的藝術實踐，關乎“洋畫運動”旗手的無悔青春，我們還需要多樣精神層次的縷述吶！
時代遲了，時代遲了
圓桌上，時鐘停在“民國十八年”，畫角邊，英文落了“March，1929”。這里強調不同的紀年方式，是為了召喚出當時的流行詞——“時代”（出自日文Jidai）。民國美術世界里有沒有達爾文主義的進化意識，當然有。彼時的L.Kwang，是一個堅定的現代主義者。關良出生于1900年，正好是20世紀的同齡人，他在三十不到的年紀，卻常發出“時代遲了”的聲音。這種文化焦慮，從留學歸國的一刻就大量生發。
“諸君，當我們的年齡一步一步老去時，這時代也老了”；“我們數十年至今的畫壇，是還在孩提時代…為什么呢，因為看時代為無物，看時代精神為無物。”
在文化藝術圈的內部，關良不止一次地疾呼，這是懷著赤子之心的，換句話說是有民族主義傾向的。按照留學背景的不同，20 世紀早期中國洋畫運動分成“歐洲派”和“日本派”，兩個陣營的畫家自陸續回國后，都開始在新興的美術院校教授西洋繪畫，甚至開辦學校。通過郭沫若、傅雷等提攜，作為“洋畫運動”領軍，海歸關良也正式進入了當時的核心“文化圈”。我們查了《上海地方志·虹口區志》，《少女》創作的同時，1929年2月27日，關良發起成立人文藝術大學，其自任校主席，陳抱一任校董，校長王道源。校名為“人文藝術”，不局限在美術，除設繪畫科外特別開設戲劇音樂科系，從中可以發現關良的美學視野和身份自覺。那是不是說我們的《少女》僅僅是美術創作變革中的一件代表作而已呢？遠不止，因為“洋畫運動”自打一開始就是具有啟蒙色彩的。
走出象牙之宮，聊分我四萬萬同胞一杯羹
有一點值得注意，《少女》為我們呈現了“居室內景的公開化”。“洋畫”作為一種新興的視覺文化形式逐漸被中國人所認識，有兩大基本要素——“有專修之學校，有觀摩之場所。”上半句前文已述，后半句值得再多說一點。《少女》畫面上所呈現的空間、當時的觀眾在哪里看到這樣的畫作（包括看到畫作的途徑）都和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的畫展、雜志期刊有密切的聯系。我們找尋《少女》，并發現她在民國雜志上的刊載，不只是給拍品增加了一個早年出版。
1929 年 6 月，關良的人文藝術大學組織“現代畫家洋畫展覽會”，展品百余幅，關良、譚華牧等均有出品。同年更早些時候，上海美術圖書印刷有限公司的《文華》藝術月刊創刊，創刊號特約多位藝術家作圖畫撰述，關良在受邀之中，并挑選了近期所繪佳作——也就是這幅《少女》。畫展的形式出自法國的SALON和日本的“帝展”，而從已有大量的研究表述，民國的期刊和畫展一樣，與近代中國“洋畫”的發端交織在一起。根據《申報》上的廣告，當時《文華》雜志在國內二十二個城市有代售處，南洋群島六處代售，發行量在兩萬至三萬分，《文化》與《良友》畫報兩家獨大，其創刊號受追捧的程度可想而知。當時數以萬計的人通過傳閱雜志、也很有可能通過展覽欣賞到《少女》。
《申報》1929年7月2日 對現代作家洋畫展覽會的報道
對比傳統的視覺經驗，和國畫相關聯的是私人空間，把玩著老玉、端著紫砂壺，觀摩江山萬里圖卷，回味著雋永的詩行，這都是文人經典。那什么是現代性？各位當代人想象一下，把畫展開到百貨大樓，流行雜志上刊登全新的、極富視覺沖擊的美術創作，當時人們是在公共空間里打量著《少女》的私人空間。這種空間對位承載了視覺經驗和欣賞習慣的突變。1923年地震之后，“日本派”發現上海取代了東京成為亞洲中心，“歐洲派”發現上海被西方旅游者稱為“東方巴黎”。世界主義城市誕生了，國際文化空間誕生了。少女獨坐在簡雅的小室內，外面是什么？是大都市華麗世界，摩天大樓、百貨公司、電影院、汽車，是茅盾《子夜》里的那個 LIGHT， HEAT，POWER的大上海。萬花場里春無色，四時代序逝不追。
我們的《少女》是“存在主義式的”，她的迷人之處就在于，她就坐在現代性面前，毫不避諱地展現出焦慮展現出迷茫。我們直到現在還能在她的面部神情里，讀到心理上的失落、震撼和種種復雜的感情，這種神情就是現代主義的一個基礎。這可不是月份牌女郎式的小布爾喬亞的世界主義所能及，也不是急于世界大同的世界主義所想及。她的眼睛在說，有意留連我，無言怨思誰。
藝術之夢的華麗轉身
在民國十二年（1933）郭沫若、郁達夫主編的《創造周刊報》里，我們看到一些關良的畫作、甚至看到作為小說家的倪貽德。創造社忠實于自己“內心的要求”，與關良的藝術創作主旨是契合的。從關良的知交倪貽德《藝苑交游記》（1936）、陳抱一《洋畫運動過程略記》（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張亦菴的《關良先生訪問記》（1931）這些民國一手文獻所記載的關良談藝論畫文字可以發現，至少在20年代末期，良公已經對中西繪畫的影響互動、融合有了清晰獨立的看法。
1930年9月22日，《申報》圖畫月刊
刊登關良、顧卓英訂婚消息
1930年第645期《上海畫報》刊登了“武昌美專教授藝術家關良先生與新字發明家顧憲成女公子卓英士女之儷影”，亦是公布了關良結婚成家的喜訊。對比《少女》與新聞照，畫面中的女子可不就是關良當時的未婚妻顧卓英！倪貽德曾在書中“抱怨”關良成家以后成了“老婆奴”，這當然是玩笑話，另一方面也隱諱地透露出良公從洋畫轉向國畫的另一個暗因，可能洋畫在中國藝術市場的認可度太低且無成熟的市場操作機制，這反而成為我們如今通過拍場重新發現早期關良油畫的重要意義所在。
1929年第一屆全國美展“鼓勵現在的藝術家們，略略犧牲一點‘為藝術而藝術’的尊嚴，走出象牙之宮，聊分我四萬萬同胞一杯羹。”早在1926年，關良在郭沫若直接領導下，出任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宣傳科藝術股股長。幾番轟轟烈烈之后，對藝術究竟能在政治運動中有多少擔當，其實是打下問號的。“洋畫運動”從精英式的啟蒙，到大眾傳播，再回到學院，此后不同的藝術家選擇了不同的進路。倪貽德筆下的關良仍然是“在跟著時代跑，從塞尚到羅諾阿的研究，中間經過朋那（Bongard），阿思朗（Asselin），羅拔斯克（Lebasque），卡芒（Camoin）等色彩畫家的影響，于德里羅（Utrillo）等的作品… ”關良的現代性實踐，此后遠離了熱點抽身而退，卻衍生出民族化的樣式，在戲曲人物畫中大放異彩，這是現代藝術之夢的華麗轉身。
本次2018西泠秋拍“良公自珍”專題中，另一幅關良五十年代創作的油畫《故宮》，良公將中國畫的線條與西洋畫的色彩完美地融為一體，稚拙而樸實之間充滿著童趣和原始美。另外數件水墨人物作品，《西爪哇舞》創作于一九六五年，在良公一系列異國舞蹈作品中堪稱精品。其余的水墨《武生》、《三打白骨精》、兩張《貴妃醉酒圖》均是代表性佳作。12月，《少女》的領銜“良公自珍”此批作品將重回上海，首先亮相2018西泠秋拍上海巡展，接著回到國立藝專的所在地杭州進行預展拍賣，公卿北去共低眉，世事興亡戲入知，真是一出大好戲！
▲2018西泠秋拍 現當代油畫雕塑專場·“良公自珍”專題
Lot 734
關 良（1900-1986） 故宮
布面 油畫
20世紀50年代作
簽名：良
說明：中國嘉德2002年春季拍賣會，中國油畫及雕塑專場第02號拍品，來源于關良家屬。
31.5×55cm
RMB: 1,800,000-2,200,000
▲2018西泠秋拍 現當代油畫雕塑專場·“良公自珍”專題
Lot 735
關?良（1900-1986）西爪哇舞
紙本 彩墨
1965年作
簽名：西爪哇舞 一九六五年 關良
鈐印：良公（朱）南亭（白）
說明：本拍品由畫家家屬提供。
75×69cm
RMB: 600,000-800,000
▲2018西泠秋拍 現當代油畫雕塑專場·“良公自珍”專題
Lot 736
關 良（1900-1986） 三打白骨精
紙本 彩墨
簽名：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圖 良公畫
鈐印：關良（白）
說明：本拍品由畫家家屬提供。
42×64cm
RMB: 200,000-300,000
▲2018西泠秋拍 現當代油畫雕塑專場·“良公自珍”專題
Lot 737
關 良（1900-1986） 武生
紙本 彩墨
1962年作
簽名：一九六二年 關良
鈐印：良公（白）
說明：本拍品由畫家家屬提供。
73.5×81cm
RMB: 500,000-600,000
▲2018西泠秋拍 現當代油畫雕塑專場·“良公自珍”專題
Lot 738
關 良（1900-1986） 貴妃醉酒圖
紙本 彩墨
簽名：貴妃醉酒圖 關良
鈐印：關良（朱）
說明：本拍品由畫家家屬提供。
68×86cm
RMB: 550,000-650,000
▲2018西泠秋拍 現當代油畫雕塑專場·“良公自珍”專題
Lot 739
關 良（1900-1986） 貴妃醉酒
紙本 彩墨
簽名：貴妃醉酒 番禺關良
鈐印：關良（白）
說明：本拍品由畫家家屬提供。
69×46.5cm
RMB: 300,000-400,000
參考資料：
陳抱一《洋畫運動過程略記》
倪貽德《藝苑交游記》
李歐梵《上海摩登——一種都市文化在中國1930-1945》
杭春曉《關良的“雙重身份”及其形式語言——20世紀“傳統”“、現代”的一種認知機制 》
陳建宏《民國時期關良的現代主義繪畫觀》
商勇《藝術啟蒙與趣味沖突——第一次全國美術展覽會1929》
張濤《關良與20世紀中國畫的新視界》
西泠印社二〇一八年秋季拍賣會
- 上海巡展 -
12月1日至12月2日（周六、周日）
靜安昆侖大酒店（上海市靜安區華山路250號，原靜安希爾頓酒店）
- 預 展 -
12月12日至12月14日（周三至周五）
浙江世貿君瀾大飯店（杭州市曙光路122號）
杭州黃龍飯店（杭州市曙光路120號）
- 拍 賣 -
12月15日至12月17日（周六至周一）
浙江世貿君瀾大飯店（杭州市曙光路122號）
